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第39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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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芜眼疾手快,将武穆王的嘴堵上了。
  “若是兄长先我一步,那便另说,”她显然通盘考量过,“但若不幸,我先走一步,留兄长独自一人,却是万万不能由得旁人拿捏兄长性命。”
  “这份诏书,我手里一份,盖卿与阿丁也各自持有一份。待得大行之日,三份同时公之于众,有他二人力保作证,可令朝野信服。”
  秦萧未曾想,崔芜考虑得如此周全,可见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
  “可阿芜春秋鼎盛,”他委婉道,“若是身子养好了,未尝不会有自己的孩儿……”
  崔芜挑眉:“自己的孩儿?跟兄长的吗?”
  秦萧:“……”
  崔芜:“那不一回事,有区别吗?”
  明知天子这话有插科打诨之嫌,但别说,秦萧还真是没法反驳。
  总不能劝天子与旁人生孩儿吧?
  他揉了揉额角,发现自己被崔芜绕进去了。
  “我此生不打算有孩儿,过身之后,偌大基业总要寻人托付,”崔芜点到即止,言归正传,“兄长,你我相识多年,我亦不会放任你被人拿捏软肋。”
  任何人。
  包括我自己。
  秦萧不知该说什么,此时此刻,说什么似乎都多余。
  他亦知诸多猜疑是荒诞且没必要的,奈何经历过权柄之争的人,疑虑和恐惧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不是理智和清醒能抹除的。
  “是秦某心胸狭隘了,”良久,秦萧自嘲一笑,“阿芜待我情深义重,我本不该这么想你。”
  崔芜偏头瞧他,想了想:“是我对孙氏下手太狠,吓着兄长了吗?”
  秦萧微怔,须臾摇了摇头。
  “与孙氏无关,是秦某自己,”他坦然承认,“一朝被蛇咬,看什么都带疑影。”
  “我知阿芜非我嫡兄嫡母,但我亦知晓,权势于人影响有多大。譬如前朝太宗皇帝,亦不失重情重义、英明神武,为求篡权夺位,却连自己同胞兄弟都可屠戮。”
  “类似的先例太多太多,秦某不能不引以为鉴。”
  崔芜无奈叹息。
  她知道秦萧说的是实话,这不是他的错,是这个世道、是皇权二字,如泰岳般压在每一个人肩头,强悍如大魏军神也扛不住。
  那么多血淋淋的先例在前,无论她说什么,乃至指天发誓,秦萧也很难彻底释怀。
  盖因言语与人命相比,太轻太轻了。
  她沉思片刻,不知从哪扒拉出一方绢帕,又摸出枕头下的匕首,干脆利落地划破手指。
  秦萧陡惊,抢过她的手:“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伤了自己?”
  崔芜推开他,以自己血迹为墨,在绢帕上奋笔疾书起来。少顷一挥而就,揉成一团丢给秦萧:“给兄长的,好好收着。”
  秦萧一头雾水地展开绢帕,就见上面用崔芜特有的、鲜活又实在的口吻写道:诏曰:念武穆王昔日功勋及与朕之情谊,日后纵罪犯谋逆,亦免其不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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