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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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鸢垂下眼,轻轻地叫了一声,要跑,脚底腾空。

  月更沉,她被晏待时拎到眼前。悲戚混沌的眼睛对上一双明目。

  她以为他要杀死她。

  但晏待时只是看,似乎有一些嫌恶,很快又松手,无声地走了。过一会儿,殿侧响起呼吸。他已经休息。

  文鸢捂着嘴跑出去,看到一个“晚”字。

  文鸢在晚馆住下。

  白天,她避到馆后假山里,晚上冷得受不了,也会睡到屋檐靠后门处。晏待时从不干涉她,甚至到现在都没跟她说过话。文鸢抗拒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燕子绣,晏待时便将衣袍丢出晚馆,覆在红根草上。

  他每日就是睡,清晨和下午会绕过假山,去园后的池水。文鸢在假山的一处小窟里蜷缩身体,只能看到熛红色的腰带一闪。

  降霜的时候,文鸢打了几个喷嚏。猫来了,在她跟前“喵嗷”。文鸢怜惜它:这样伶俐的生物,却和她在一个屋檐下避寒。

  于是晏待时清晨过园,便看见文鸢将袖子折给猫,人已经冻得青紫。

  他径直走开。猫跟他一块离去。

  早上降硬霜,黄昏降雪子,晚馆的瓦顶噼啪作响。晏待时在坐卧像间休息,听到异响。响声绕馆而行,很慢。

  约一时左右,大的雪片开始堆迭。天寒,雪积得快,成了又一层厚土。只有正对殿门的方向还在滑落碎雪,簌簌地动静。

  晏待时闭眼又睁眼,走出去,看到半埋在雪里的文鸢。

  她绕着晚馆,从园后爬到门前,抓住那件燕子绣外袍,将它紧紧裹在身上。雪冻硬了她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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