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清 第49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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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成功登陆的欧洲联军并没有马上渡河,全都龟缩在岸边的树林里不见踪影。只有海面上漂浮的几艘货船在不停用小艇向岸边运送着货物,不急不忙的好像知道大明守军不会炮击似的。
  “我来之前问过北边了,没发现有人过河去恩鸟城。看起来登陆的敌人应该就躲在树林里等待天黑,今晚如果还起雾话这边的防守压力会很大!”
  吃午饭的时候萧偲出现在磨盘礁指挥所内,见到张永龄也不客套,开门见山指出了即将到来的困难,希望这位总督可以重新考虑下工作安排。
  “不管压力多大,我也会带着他们坚持到最后一个人。你和朱指挥应该已经商量好预案了,不用管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他们还不能用敌人的头颅供奉祖先,那就只能用鲜血洗刷耻辱了。”
  张永龄指了指头上的羽毛和脸上颜色,又冲指挥所外面努了努嘴,根本没去讨论该使用什么样的方式御敌,光表达了坚定的信念。
  “……如果早两天这么做,我也不会放弃恩鸟城了。”指挥所外矗立着三根木桩,中间放置了一块石板,上面摆着一颗栩栩如生的牛头。
  看到这个场景,萧偲瞬间就明白张永龄脸上的色彩和头上的羽毛装饰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科萨族传统的出征仪式,每当要与强敌争斗时,族中被选出来的战士就要用牛头祭拜祖先,然后在身上、脸上涂抹红色和白色纹饰,头上插着羽毛,乞求先祖在天之灵庇佑!
  参加了这种仪式之后,科萨战士就必须一往无前了。战死可以获得祖先灵魂的原谅,逃跑和被俘则要受到诅咒,人永远不可以回归族群,即便死了灵魂也无法安息。
  “人往往不被逼到绝境就不会奋起反抗。要是那些主张出城返回村落的人不走,他们也无法顺利举行出征仪式。现在我成了他们的新族长,除了战死就是获胜,没有第三种选择。
  这里有封我亲笔写的奏疏,望将军能代为保管。若是本官不幸遇难,请将它交与万岁爷。”
  事已至此,张永龄反倒表现得更加爽快,像是看淡了生死要放手一搏。但也不是全然不顾,依旧还有些许牵挂放心不下。
  “那末将就不在此多停留了……张大人,无论如何您都是位忠君为国的好官,陛下断不会怪罪的!”
  此时此刻萧偲不由得想起了这位总督的点点滴滴。凭心而论,这是位很努力工作的官员,起早贪黑的奔走于各个族群之间,尽心尽力平衡着各自的利益,一心想为大明守好这片沃土。
  怎奈时运不济,偏偏赶上了欧洲联军来袭,还一下子捅到到软肋上。但这真怪不到总督头上,他又没有军权,也无权确定防御重点,更不可能提前得知敌人会利用城外的科萨族人搞分化。
  “张某死不足惜,然港区不可丢,在此恳请两位将军万万不可再留妇人之仁,见到磨盘礁有信号弹升起,马上放水以绝后患!”
  能在赴死之前得到认可,让张永龄很欣慰,眼泪差点涌出来。但光身死还不足以洗刷罪责,如果港区丢了,最终追责还是要追到自己身上。所以想身死罪消,必须指望萧偲和朱能两位指挥使最终守住港区。
  实际上这件事并不特别难做到,海军在恩鸟港的防御体系上投入了很多资源和心思,只要指挥官脑子清楚,完全按照规矩做,换成大明陆军来攻打也要耗费大量兵力和时间才有可能奏效。
  “萧某受教,在此别过!”听到这里萧偲真忍不住了,赶紧拱手告辞。再说下去,眼泪就该掉出来了。
  张永龄所说的放水,就是字面含义。港区的地势南高北低、西高东低,在建造防御体系时,参谋部的设计人员充分利用了地势把整体分成了三大块。
  西南端背靠海岬的几公里地势最高,到了军港地区地势稍低,在军港和民用港口之间有一条小河为界,就叫界河。它的宽度和流量比恩鸟河小,但水深和流速更大。
  从界河挖了两条水渠,以暗河形式与民用港的壕沟系统相连,中间又设立了多重闸门封闭。在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在指挥使所掌握的布防图上,却标明了哪个闸门负责哪一块区域。
  如果有战壕、堡垒群大面积失守,指挥官可以开启相应的闸门引河水灌入指定区域的战壕。一方面可以阻挡敌人继续扩张,同时还能起到一些杀敌作用。
  张永龄做为总督,又监管过防御体系工程,有资格有条件知道此事。他是在提醒萧偲别犹豫,只要看到自己发的烟花信号就说明磨盘礁以东的战壕区失守了,赶紧开闸放水,争取足够时间在民用港进行重新部署。
  第1398章 哥萨克与哈萨克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
  9月底的哈萨克汗国随处可见枯黄的草场,一群群牛羊点缀其中,赶在第一场雪来临之前拼命啃食着牧草,争分夺秒头也不抬。
  不远处有条大河缓缓流淌,顺着弯弯曲曲的走势向东眺望,隐隐约约间有座大城拔地而起,土黄色的城墙、高耸的尖塔、洋葱般的屋顶,时刻向路人诉说着它的属性。
  突厥斯坦城,哈萨克汗国首都,锡尔河畔最古老的城市之一。从公元6世纪起,这里就是粟特人的经济文化中心,后来又成为中亚地区的交通枢纽。
  发源于天山山脉的锡尔河由东向西奔流不息,在戈壁沙漠中开辟出一条2000多公里长的绿化带,突厥斯坦城就位于中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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