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清 第44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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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实现起来有很大难度,却是目前为止最有效的办法。陛下可能真的被神灵眷顾过,总能令人很意外。”笛卡尔重重点了点头,又小小的拍了一巴掌。
  “说说理由,你凭什么认为朕的设想有成功的可能?”
  但洪涛对这种赞美早免疫了,也不认为笛卡尔真是这么想的。在很多人的脑海里会有种比较固化的思维模式,认为搞科学研究的人通常比较木讷,不精通人情世故。
  这是错的,除了极少数之外,大部分做学问的人除了专业技能出色之外还是人精,尤其是搞哲学的。真应了世事洞明皆学的评价,和他们说话一定得小心,稍不留意就会入套。
  笛卡尔就是个中翘楚,而且把这个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没少从内帑里骗钱。也就是他有真才实学,且比较快的展示了出来,否则很可能出现在某个皇庄里日夜不停劳作,从此世界上就再无这个人了。
  “陛下有与整个欧洲抗衡的实力,我曾经在纳萨欧.莫里斯亲王的军队中服过役,比较了解欧洲各国的军事力量,尤其是荷兰、西班牙和法国的。
  到了大明帝国之后我又参与了热气球、滑翔机、发电机和蒸汽机等项目,接触过大明陆军和海军。以我的观点,如果陛下决心要不计代价的以武力征服欧洲,大概率会成功,唯一能让陛下失败的只有疾病和寿命。
  除此之外,陛下还有一颗睿智的大脑和宽广的胸怀。如果欧洲人都能来大明生活一段时间,不用战争,他们会自己推翻国王,主动联系陛下去欧洲登基。
  和大明帝国比起来欧洲就是愚昧者的天堂,如果不作出大改变差距还会越拉越大。陛下的建立世界秩序的计划对欧洲君主们来讲不光不是剥夺,还是赐予。
  至少不用直面海军的舰炮和陆军的野战炮,也免去了战败之后被流放到偏远农庄劳役的悲惨的结局,还能继续保住王位和权力,为什么不呢?”
  和皇帝接触时间久了很难不受到影响,因为这个男人总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笛卡尔也不例外,他举起两根手指,像皇帝讲课时那样说一个收回去一根。
  第1255章 世界新秩序2
  “……你之所以如此比较是因为在大明生活的时间长了,可欧洲的君主们没可能做到这一点,怎么让他们明白你说的道理是个大麻烦。
  自告奋勇去当说客不太可能,别忘了,你是签过保密协议的,而且不止一份。现在知道贪婪的坏处了吧,在有生之年里你恐怕很难离开这片土地了,唯一的例外就是装在棺材里。
  可惜朕不打算把你的尸体送回欧洲,他们顶多找个教堂埋在下面,而朕可以让你的坟墓和帝陵当邻居,每天都有人打扫照顾,逢年过节供奉不断,保不齐会延续千年。”
  笛卡尔所说的理由很过硬,也很符合逻辑,但洪涛并不认为可以照着做。逻辑这玩意需要人的认知做为基础,两个认知完全不同的群体逻辑也不会相同,非要用一种逻辑去说服另一种,还不如打一仗省事呢。
  “……或者可以想办法说服亨德里克亲王,当年在军队里服役的时候,他曾经担任过我的炮兵教官。与费利佩四世和路易十三相比,殿下更容易接受比较新颖的想法。”
  虽然知道皇帝是在开玩笑,笛卡尔仍旧有些尴尬。申请经费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为此还签了不止一份保密协议。当时觉得上面的条款很合理,但到了需要严格执行时又觉得很碍事。
  好在他压根儿也没想过返回欧洲去游说各国君主,即便自己愿意恐怕也难以接近宫廷。来找皇帝私下建议的初衷是即将来访的奥兰治亲王殿下,不能说是熟人,好歹在同一支军队里共事过,异国他乡见面没准能给点面子。
  “嗯,这件事朕倒是可以考虑。不过你觉得亨德里克殿下会认同这番说辞吗?他和朕一样是一国之君,首先要考虑的不是道理而是利益。
  如果支持朕建立世界秩序的计划,对荷兰而言并不能看到比较直接的利益,反倒有可能受到欧洲各国的敌视,得不偿失啊!
  而从长远发展角度来看,限制大明帝国对荷兰很有利,他们的商人可以凭借便利条件占据更多海运份额,进一步摆脱限制赚取更多利润。”
  对于笛卡尔的想法洪涛给予了原则上的肯定,不过对效果大大的存疑。道理很简单,这不是个人之间的交往,而是国与国之间的利益纠葛。没有实打实的干货,光靠嘴皮子讲道理太苍白了。
  “我可以向亨德里克亲王详细介绍陛下治理大明帝国的方式,相信亲王殿下会感兴趣的。联合省共和国虽然在制度上不一样,却有很多值得借鉴的东西。
  陛下可能还不知道,亨德里克亲王目前正面临着共和国内部反奥兰治派的极大压力,商人和平民代表对王权过于强大很警惕,多次要求解散常备军,把军权重新交还给各省议会。
  在如何处理朝臣、将领的关系方面,陛下您不光有独特的解决办法,还做出了值得所有国王认真学习的成绩,是目前为止最成功的典范。”
  可笛卡尔并不这么以为,他虽然在大明好几年不曾回到欧洲,却时常能见到从巴达维亚坐船而来的荷兰商人。除了让他们当邮递员捎带信件之外,还会坐在一起聊聊家乡和欧洲的近况,并不算孤陋寡闻。
  以他的了解和判断,觉得只要能见到亨德里克亲王,就有很大概率能让对方感兴趣,有机会再更进一步,详细讲解建立世界秩序的好处。
  “恰恰相反,朕的所作所为不光不会让欧洲君主们向往,反而会让他们恐惧。原因很简单,宗教。朕仔细研究过欧洲的政治生态,最终得出个结论,不管是天主教国家还是新教国家,最底层的逻辑都是宗教。
  欧洲的法律是建立在宗教之上的,意识形态和道德标准也是。如果离开了宗教这块基石,从权力体系到国家体系都将迅速瓦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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