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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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元珩安抚道:“与你无关,他既能升任益州知府,便也是有才能的……下放,可是与赵书礼有关?”
  顾元琛微微颔首。
  赵书礼在他去往北境后不久便病逝了,如今也成了记忆中的名字,他不想再陪着天子回忆往昔,便只言问道:“皇兄可是觉得此案有什么不妥之处?臣与陆质多年未见,仅几年前将府上一名已故护卫之妹托他照料,回京后更是未得消息。”
  见他言语如此疏离,急急撇清,顾元珩剧烈咳嗽起来,痛心地问道:“你这是何意,难道以为朕疑心于你?”
  “臣弟非是此意。”
  顾元珩眉心紧蹙,凝视着顾元琛轻叹道:“朕召你入宫,一来是因记得陆质曾受你恩惠,将此事告知与你……二来却是因为这流寇,不论这陆质满门被杀是意外还是阴谋,都该清剿——朕记得,六年前你就在查窨楼。”
  听闻窨楼二字,顾元琛目光骤然震颤。
  “朕知晓这帮反贼祸心不死,只是当年内忧外患,既知你在查办,便没有再追问,后来……你去了北边,想来也应当是断了追查。”
  “是……皇兄是说,这群流寇与窨楼有关?”
  “得此急报前,朕就知道这些流寇行事狠绝,训练有素,追查一番,查到与窨楼有关。”
  “……陛下是想让臣继续去查?”
  顾元琛放下奏报,轻笑了一声。
  “只是当年臣自知触怒天颜,北上前便想将身后诸事安排妥当,旧部僚属多被安遣……何况时隔六载,如今的窨楼是何光景,臣一t无所知。”
  虽是仍是平淡恭敬的语气,却也终是泄出了一丝心中积压六载的怨艾。
  闻言顾元珩面露痛苦之色,掩面剧烈咳嗽起来,瘦削的身躯剧烈颤抖,冯金惊呼上前,忙为他抚背顺气。
  顾元琛亦是一惊,下意识起身去扶。顾元珩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苍白的手指无力垂下,手上尽是暗红的血迹。
  “皇兄保重圣体。”
  冯金与内侍手忙脚乱地将咳得有些虚脱的顾元珩搀扶回床上休息,又是一阵忙乱。
  顾元琛僵立原地,虽听了不少传言,可是今日亲眼见过,才知顾元珩的病情当真沉痛至此。
  待气息稍匀,顾元珩挥退了欲再给他喂药的侍女,只留冯金在旁,他疲惫地阖眼片刻,复又睁开,望向顾元琛,眸光颤动。
  “你告诉朕,你心中是否仍怨恨于朕?”
  不等顾元琛回答,他苦笑道:“是该恨的……当年刘素心之事,是朕亏欠于你,朕……欠你一个道歉。”
  顾元琛猛地抬眼,往事复现心头,可是千思万绪早已被时间消磨平淡,最终也只是呢喃道:“刘素心已死,当年之事,怪得她,怪得臣弟,却与皇兄无关。”
  “怎会无关呢……当年你已占据京城,却依她之言,为绝北患挥师北上,诛灭乌厌术齐,终归是为大周换来三年喘息之机……你被围岭阳时,心中就已经恨极了朕吧。”
  顾元琛心下思想了片刻,回忆起十年之前的事,仍觉得不平,故而当年应当是怨恨至极的。
  他怨恨了许久,直至遇到了他的眉儿,有了眉儿,他心中已有了期许,他想,他也可以放下怨恨。
  可是眉儿也已走了六年了,如今回首,莫说是怨恨,就连锥心痛楚和悔恨都被消弥尽了。
  “都已是往事了,皇兄何必再提呢?”
  顾元珩却固执地摇了摇头,神色哀然:“是朕失察糊涂,不知她心思那般深重,不知她在你身边做细作,甚至立她为后,不仅害她身死,亦害你心中积怨已久,是朕错了。”
  “原是这样……那也是臣弟有错吧,若早知皇兄不会一味袒护刘素心,或许臣弟也该在皇兄登基之初就向您禀明她所作所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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