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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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中午,谢稚才赴宴时抬头望去,只见云履遗世独立地悬浮在云雾之中。
  施明润的未婚夫是本市小有名气的建筑设计师,尤为喜爱云履的风格,便选在此处办一场小型家宴。
  院子里铺满了浅紫和纯白的花朵,铁线莲、郁金香、百合将石径与廊柱点缀得如梦似幻,在薄雾之中更添几分朦胧与浪漫。
  谢稚才为了贴合两位新人的审美,特地跑去城南的古董店,淘来一对民国时期的珐琅摆件作为贺礼。
  这对新人仍如去年中秋宴会时一般,毫无架子,身着简约礼服,亲自在厅内迎宾。谢稚才将礼物亲手交给施明润,恭贺了他们。
  侍者引他前往西翼的宴会厅。那里摆着四张长桌,没有大型宴会惯有的奢华繁复,反倒更像某所贵族学院的食堂,风格简练,带着学院派的格调。
  厅内回荡着弦乐团低缓的旋律,宾客也如音符般,在座位与角落间游走。
  人数确实不多,真可称得上一场家宴。谢稚才的视线扫过几张轮廓分明的侧脸,那是计言铮的几位施家表哥,从他们如今成熟的面容中,能依稀辨出当年照片中在云履花园里的少年模样。
  谢稚才拿了一杯香槟,还是没看到计言铮的身影。
  正当他气鼓鼓地准备掏手机发消息时,身旁走过一位捧着蝴蝶兰的阿姨。他一眼认出:“何阿姨!”
  “哎呀,是谢先生啊。”何阿姨应声停下。
  他压低声音问:“能带我去找计言铮吗?”
  “您找少爷?”
  虽然已经习惯施家的风格,但听见“少爷”这个称呼,谢稚才还是忍不住想笑。他点点头,说:“对,他让我来找他,可我到处都没见着人。”
  “少爷起晚了。”何阿姨的表情像是在轻轻训斥一个偷懒的孩子。
  “他还没到?”谢稚才惊讶地看了眼云履大门。
  何阿姨笑了:“少爷有自己的房间呢。谢先生您稍等,我把花放好,马上带您过去。”
  谢稚才跟着何阿姨穿过了半座宅邸。云履的这一侧出奇安静,几乎听不到宴会那头传来的乐声。
  电梯里,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他还跟我说上午要当吉祥物,结果怎么睡起大觉来了?”他没说出口的是:不会是回到外婆家就摆少爷架子吧?
  没想到何阿姨却皱起了眉,认真地回道:“少爷昨天半夜才回来,四天跑了三个地方,已经累坏了。”
  谢稚才登时有些愧疚,原本的那点火气也散了大半。
  推门而入时,计言铮正垂头系着衬衫纽扣,象牙色贝母扣在光下泛着柔光。他一抬头看到谢稚才,立刻笑了:“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何阿姨笑着进来,帮他把空餐盘端出去,计言铮点点头,尾音还带着未散的笑意:“辛苦阿姨了。”说完又离开了房间。
  门在身后合上,咔哒一声脆响。谢稚才转身环顾,这是一间安静的套房,他站的地方是客餐厅一体的空间。
  里间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不多时,计言铮又走了出来,手中还挂着一条墨绿色斜纹领带。他刚洗完澡不久,身上带着水汽与木质调须后水的气息,整个人清爽利落,几乎看不出奔波劳累的痕迹
  谢稚才在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那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很想他。
  “你们上演播台,一般领带打什么结?”计言铮一边说,一边将领带抖开。
  谢稚才手指顺着领带滑过,点评道:“你这条,打温莎太板,打平结又会吞了图案。”
  计言铮喉结微动,低声问:“那你说打什么?”
  “半温莎吧。”谢稚才回答,又补了一句,“不过,我自己打还行,给别人打……我不太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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