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阙雪 第89节(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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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书文想到此再而快速在腹中搜罗了一番,道:“陛下,臣对陛下您忠心耿耿,臣今日敢说,就是再有一个秦家,臣依旧对皇帝赴汤蹈火!”说到此处梁书文以袖拂了一把清泪:“臣仅剩这两个儿子,臣也对他寄予了厚望。”

  “长儿稳重,次儿早逝,连那幼儿如今亦与臣不大亲近早早离府自力更生。臣该如何是好!陛下啊!”

  提及次儿梁柏,梁书文又敏锐的察觉到了康乐帝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

  他的次子梁柏当年的学识比他的长子梁胥还要出色的多,可偏偏造化弄人。但说到底也是为天家而死。

  上书阁内康乐帝早已屏退了众宫人,唯留下一君一臣,殿内一片静谧。

  梁书文只觉此刻心跳到了喉咙口,下一刻也许是他梁家的大厦将倾时。

  谁料,康乐帝忽而紧皱着眉头,一手捂向胸口,开口道:“梁卿,退下吧。在下一个鸡鸣前大概还有六个时辰。梁卿,你能决断否?”

  梁书文再是一愣,如何决断?而后他魂不守舍地不知如何出的上书阁,也不知如何从宫中回的家宅。

  面对着被幽禁严加看管的长儿院中,以及内院传来的老妇哭啼声,他索性去了书房不吃亦不喝,枯坐了一夜至天明。

  他想起了离开上书阁前皇帝的话,又想起今日长儿离去前与他说的计策。少顷他背对着家父上前所绘的一副山水画,默默流下了泪。

  父亲最喜欢那个幼子,但想起如今身在大理寺狱水深火热的长儿,梁书文面露痛色。

  何况那提审此事负责的人员还是前大理寺卿朱举元的徒弟。朱家、秦家、徐林,谁人能让他的长儿好过?

  但梁书文不知道的是,如今深陷牢狱的梁胥,徐林并没有伤及他一根汗毛,而是从容地端坐在梁胥的面前,不紧不慢地喝起了下属们刚刚递过来的一盏热茶。

  徐林轻吹了一口茶中浮沫,这才转过头对梁胥道:“梁大人,好久不见。”

  梁胥轻抬起眼皮,浑身因父亲鞭打所致的伤痛也不及现在深陷牢狱中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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