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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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莉雅微微弯下腰,打量着地上那如水银般流动着的场景。她看见倒影正独自坐在那棵红毛丹树下,从地上捡起一颗果实,用力将壳捏碎,露出里头饱满的白色果肉。他对着果肉咬了一口,沉默地吃着,咀嚼的动作十分缓慢,好像是在品尝什么了不得的美味。

  第叁人所处的空间,是一条没有终点的道路,可以任意窥视她和倒影的世界,就像真正的神明一般,高高在上地将一切尽收眼底。

  “这种能力,赋予了我们特殊的研究、保护和训练手段,”拜格瑞姆继续说道,“但并不是所有第叁人都值得被信任,好在外力的介入总会留下痕迹,最常见的包括:重复的场景、不符合时代地点特征的元素、被歪曲的视角投射。身为同流者,你需要具备在流场中时刻留意和追踪第叁人的自觉,以保障自己的安全。”

  拜格瑞姆所说的这叁种,艾莉雅在欢乐之家的门厅里全部都经历过。

  她又一次想到了艾利亚,感到自己的喉咙在变得有些发涩。

  “教授,第叁人很多吗……这种能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吗?”

  “不多。不是。”

  “那——”

  拜格瑞姆打断了她的话:“这是高度保密的信息,至少在你现在的阶段,我还不能告诉你。”

  艾莉雅低低地“嗯”了一声。

  “总之,你需要记住,当未来在流场里察觉到未知的第叁人力量后,不要尝试探寻和接触,而是要立刻中止流场。这就是为什么黑鸟蛛的存在非常重要——这种品种最早来自南方的撒弥公国,经过特别的训练和培育,它存储并继承了之前几代先祖的全部回忆,且拥有动物世界中唯一真正的全视视角,它不但有独自创造流场的能力,也有干预其它流场的能力。”

  “因此,它不仅可以协助你遏制逆流者,也可以在第叁人出现时,帮助你中止流场。你刚才也应该感受到了,当你进入第叁人的影响流域时,是完全无法施展自己的力量的,如果别有用心的第叁人不将你拖入裂隙层道路,你会堕入到一个我们尚且缺乏足够研究的空间之中,在那里,有机物和无机物没有区别,只存在几何属性,一个智人与一个雕塑亦是同胚同源,你作为人的存在会被彻底抹除。”

  最后这句话让艾莉雅打了个寒颤,但与此同时,她的心情也变得更加复杂。

  所以那一天,艾利亚还是在关键时刻救了她的,尽管怎么看,他的目的似乎都不简单。

  她想到自己给出的天真承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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