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樱(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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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门口,她取出钥匙正欲开门,身后恰隔一段楼梯的人,也至这层停下,步步走近。她的手开始发抖,转不开门锁,身体僵直,无法转头。

  那人最终几乎贴着她的后背站定,说道,“开门。”

  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依然因过近的距离心慌不止。

  你别挡着,你挡着我开不了。可走廊上再无声响,她不敢说话。手止不住地发颤,恐怕早被他发觉了。

  好像真如他所说,以前不是这样。可以前是怎么样,她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她还对他的喜好所知甚少。只知道喜欢简洁干净的风格,但不排斥别出心裁的小饰品,别在领上、襟前或袖口,点缀色调灰暗的衣装。穿西装,外套总是披着,也不怎么系领带,除非极正式的场合。

  今天他又穿了哪件衣服呢?

  “你不是说最近很忙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她收回手,问。她不动,他也不动。他从她手里接过钥匙,就像虚环着她的腰。为了不被他发觉手在抖,手一靠近,她即刻便丢给他。

  他轻飘的语声飘过眉尾,“来看看你的生活状况。”

  真巧,偏偏是今天。

  “我想和你聊一聊。”酝酿许久,她将这句话用作缓兵之计。但与他根本无话可说,除了和他上床,这样一个不切实际的请求。也不如之前想要靠近他,抱在一处耳鬓厮磨。

  或许也只是需要打破幻想,就此死心。还是影一语点醒。可明明弄清了是幻想,为何不到撞上南墙的那刻不能死心呢?

  她以为曾把他当作男人爱过,再畸形总能辨认是爱情。她也曾痴心妄想,爱是将对方当作唯一的信仰与救赎,不顾一切献上此身所有。而他是全部和唯一。

  但到底,一厢情愿的付出只让当事人徒增困扰,唯恐避之不及,甚至她对他的感情根本不被外人容许。明知如此,一意孤行地去“爱”,也只沦为想爱的私欲,洒错了保鲜剂,反而催化它变老变丑。

  何况她非但不能持之以恒地讨他欢心,只是空口许下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一而再再而叁。毫无缘由地笃信自己喜欢他,更像他恰如其分地出现在她需要有人喜欢的关口上。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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