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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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还在假中,老人家们却实在闲不住,索性聚到公房里下下棋骂骂人,顺便论下公事。许稷特意抱着簿子来,因为太正经反而显得格格不入。

  户部尚书输了棋,打算虐虐虾米以解心头之恨,偏过头对许稷说:“从嘉来与老夫杀一盘!”

  许稷觉得味道实在太恶心,不想待太久,于是坐过去麻利地将户部尚书杀了个片甲不留,最后翻开簿子说:“户部除陌钱太高了吧?还有竹木税、漆税……”

  “你想说甚么?”户部尚书惨败过后显然心情好差。

  “东南税太重了。”许稷言简意赅,合上了簿子:“明年再这样征下去,一个个都要被逼成浙东。”

  手握盐铁度支后她气势渐涨,地位基本与户部尚书持平,于是直言不讳毫无顾忌——东南是帝国财源没错,但照眼下这架势剥下去,百姓迟早要反抗。浙东的例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凭什么裴松举棋造反可以一呼百应,就是因为百姓过不下去了才决定拼命一搏。

  “东南税收一年不如一年,不多添名目钱从哪来?”、“一年不如一年是因计帐报上来的户口数一直锐减,相公清楚东南这些年增了多少逃户吗?罔顾这一点一味暴敛,无疑杀鸡取卵,多收几十万缗毫无意义。”

  争执引得其他人看过来,许稷揣了簿子起身说:“下官要去趟中书,先告辞了。”

  逃离了臭气熏天的政事堂,许稷出门猛吸几口干净空气,这才心情舒畅了些。

  方才两人的争执,耳鸣昏花的老家伙却个个都听得清清楚楚。许稷说的并没甚么不对,能征税的户口和土地减少,是税赋锐减的一个重要原因,倘若要恢复税额,单纯增加名目的确不行。譬如除陌钱,已经不堪再加,如此下去确要出事。

  “气急败坏的,脾气越来越差了,真不知道过个节谁惹他了,兔崽子!”户部尚书忿忿地说。

  “你和他置甚么气,好心点想想吧,换成你家夫人被丢到浙东去打仗,你能好脾气?”左仆射说。

  户部尚书环视一圈,见王相公不在,悄悄摸摸说:“前阵子太乐丞那赌局难道是真的?”

  “过年都去吃饭了,还有假?王相公也真是心宽唷!真不知他两家的户籍该怎么弄,是蕴北转到许家呢,还是许稷转到王家去呢?”

  “不合户婚条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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