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行处(二)(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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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角垂枝,柳铿桃小。翠禽数声,也作相思调。

  把酒临风,时光轻夏,尚不与人老。

  自那晚对弈之后,未灵总觉得李晔待自己有些奇怪。是哪里奇怪,也说不上来。譬如他不再索欢,落枕即眠。又譬如他最近常对侍从发火,他从前待下人并不严苛。再比如,他似乎总爱自引自酌,然后就是夜里舞剑,即便她劝与寒风侵脑,李晔也仍旧不为所动。

  她正要解饰而眠,却见李晔提着一壶酒闯了进来,眼里颇为失落。他走路摇摇晃晃,将那酒置于桌案上时,竟是站也站不稳。她便过去搀住了他,让他不至于摔倒在地上。谁知,他太沉了,连带着她也一起摔在了毡毯之上。她竭力起身,可身后总有一个人坠着。

  未灵只能感受到他强烈的占有欲,尤其是被压倒在地上的时候,硌得背脊生疼。她身后是青砖的冰凉,身前是他的狂热纠缠。

  不明所以,他一件件得撕扯自己的衣服,倒像是撒气一般。未灵只抵住他的胸膛,任他所为。

  李晔一下子拔掉了她的步摇,发髻登时乱作一团。他似是愤怒,“你日日戴着他送你的步摇,从不离身。你说,是不是迟敬,是不是?”

  浓厚的酒气将她紧紧包裹,熏得醉人。

  她并不答话,又听得他语调更为激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他,你是那样在意他。”

  未灵好似明白过来。

  她淡淡道,“不是他。”

  李晔冷笑一声,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看着自己,恶狠狠得说道,“你别以为我没有看到,那日下棋时你们眉来眼去,你还在梦里唤他的名字,你送他出去那样久……你自己说,你拿我当什么,我是什么?”

  未灵难免心凉,他同迟敬的事情,他又知道多少?知道了竟还能同自己面不改色得调笑,是只知有私情还是了然自己的身份?不,他此刻还在质问,想来并不知道自己是卫影。

  她别过脸去,柔声道,“我同迟大人的确是旧识,可那也是远在柳州,只是些前尘旧梦罢了。如今我已是定舟的人,自然不会再生出什么祸端。”

  李晔将指尖附上她的唇,恣意游走,神情颇是放松,“就算你敢,迟敬他也不会。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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