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恶(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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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关悄然而至,阿浓掰着手指算着西征回旋的日子。

  距张矩发来的撤营拔寨的消息后便再没收到新的书信了,我也只当他们一路顺利按部就班地带军回朝。

  长安这些日子渐渐停了落雪,整个未央宫银装素裹,福宁殿上上下下堆着银白色,安陵带着阿浓在殿前玩雪,琰儿也在乳娘的怀里跃跃欲试。

  我站在廊下看她们打闹,青兰忽然从后院跑来:“娘娘,怀姝女郎近日神迹可疑,奴方才截下一纸信条,但被她夺过撕了个粉碎,眼下春月几个制着,可也不敢下手,请娘娘速去定夺。”

  我看了一眼安陵那边,一言不发地向后院走去。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么!”

  将将拐入就听到王怀姝歇斯底里地吵嚷声,我跨入内殿,她见了我愈发努力挣脱春月几个宫婢的钳制。

  “你且安生些,如今好吃好喝地本宫未曾亏待于你,这是在宫里,由不得你如此随意!”我皱了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春月上前:“娘娘,奴发现怀姝女郎与合欢殿来往颇为密切。”说着,拿出一张方子,“这是奴在女郎的妆奁盒子下不经意扫到的。”

  我接过随意瞧着,似是与我怀琰儿时用过的一张方子类似,看着一个个草药名称,视线突然停在最后几味药材上。

  地黄半两。

  我在心里算了算,地黄滋阴补气对孕妇胎儿有极大好处,只是不论是什么神丹妙药,过犹不及的道理适用于任何地方,一两与一钱的剂量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那若是笔误么?

  再看向她的腹部,王怀姝四肢还算纤细,只是这胎儿是否也滋补地过了些?

  “这个方子是哪位太医令开与你的?”她从前在宣室殿,我总是心烦刻意回避关于她的一切,如今接来了福宁殿,原先照顾我胎儿的陈生随军出征,便找了另一位太医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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