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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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新堂在九点钟要开始盯一个测试,前前后后的时间算下来,他在这里也只能待一个不到小时。他看到沈识檐苍白的脸色,摸出手机,踟蹰了好一阵。沈识檐没容他想办法,他摘下眼镜递给孟新堂,到院子里洗了把脸,转头说:“我送你出去吧。”

  快走到胡同口时,沈识檐停了下来,问孟新堂有没有烟。孟新堂从兜里掏出半盒烟,低头打开的时候,听到了响在寂寥的空气中的声音。

  “昨天早上没听见老顾吊嗓子,我该去看看他的。”

  他抬起头,看到沈识檐正垂着脑袋,额前半干的碎发被风吹得飘摇。

  他攥紧了烟盒,手臂却是很轻柔地抱住了他。

  “识檐,谁也不能预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这道理,沈识檐又怎么会不懂?只是懂是懂,情是情。

  两个人抽完了一支烟,沈识檐又从孟新堂的手里抽了一根,接着,第二根,第三根,直到烟盒空掉。孟新堂沉默地陪着他,不说话,只在他含上了一支新的烟时,凑过去为他点着,偶尔亮起的小火苗和烟头的火星,便是这黑夜里唯一的光。

  抽完烟,沈识檐催促了一声:“好了,烟都没了,你该走了。”

  孟新堂伸出手,用弓着的手指背侧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到了我给你打电话,晚上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好不好?”

  “放心,”沈识檐点了点头,“明天我还有一天的手术,不敢不好好睡觉。”

  等孟新堂走了,沈识檐又在胡同口站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什么意识地就走到了那棵大树下。常聚着一帮大爷的地方此刻空旷得很,没有乐声,没有戏声,唯独一个石凳上,坐着一个散着齐肩头发的小姑娘。

  沈识檐走过去,坐到顾陈念的对面,问她冷不冷。

  顾陈念的脸上还留着泪水刚刚干涸的痕迹,她看了沈识檐一会儿,忽然问:“爷爷是看我睡着了,想早点让我回去睡觉,才说不做皮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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