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金蝉脱壳(13)(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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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拘留室监控上的红灯不知什么时候被灭掉了。

  钟宇屈膝靠坐在床沿上,额角上被裹了一层纱布,法医人员留下一瓶碘伏放在他手边,这是薄子敬私下吩咐的。

  刚才拘留室的那一幕不能被李局他们看见,否则很有可能会被当作是嫌疑人畏罪想要自裁的证据,成为后期查案期间阻挡真相的把柄。

  薄子敬站在门口打电话,白衬衫和警裤上沾了不少灰,他挽着袖子一手扶在门框上,一手举着电话时不时就往钟宇这个方向看来,带着一丝恼火朝电话里说道:“…………告诉他,就算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个案子该怎么查还是怎么查,我们不会因为任何外界因素放弃给每一位死者伸冤……对……特么的这才第几天?他着急个毛?让他等着,有什么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他跟他老妈的,就这样,挂了!”

  钟宇从口袋里拿出刚才薄子敬让庄力带给他的那块奶糖,然后慢条斯理的将奶糖外面那层包装纸小心翼翼拆开,将糖塞进嘴里后,又将糖纸仔仔细细放在手心里碾平整叠好,这才放进白大褂胸口上的小口袋里。

  薄子敬收起电话走过来在他面前蹲下,他腿确实是长,以至于只能单膝微微点在地上,他仰着头伸手下意识往钟宇额角上的纱布轻轻摸了摸,问:“还疼不疼?”

  拘留室虽然空旷,但密闭空间相对较小,两人相隔极近,以至于能够清楚的听到对方鼻尖喷薄的浅浅呼吸声。

  薄子敬给的这块奶糖是个硬货,嚼起来除了腮帮子费劲儿之外,好像还牵着脸上的肌肉都跟着有些拉扯,额头上刚撞完墙留下来的小创口本来也没觉着疼,这会儿咀嚼间来回一拉一松的,还是有点微微的刺痛。

  “刚何海洋给你打电话了?”钟宇微微低着头问他,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刚刚才准备‘把自己往死里整’的人。

  薄子敬点点头,皱眉说:“前天晚上到现在案子一点动静没有,死者家属着急也是正常。”

  “你在这待这么久,一会儿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薄子敬哂了一声,大言不惭道:“这片儿都是我地盘,监控都给他掐了,谁知道我在这待着?再说了,李局这会儿忙着跟指挥中心去外面逮丧尸去了,顾不上......来我看看伤口,还疼不疼?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跟自个儿过不去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准备畏罪自杀呢!”

  钟宇笑道:“谁知道呢,一进这种地方就跟脑子不听使唤了似的。”

  薄子敬顿了顿,本来想问什么,却忍住了,只说:“要不是我着急想过来见你,我估计那会儿你都给自己掐上天去了,哎我就搞不明白了,几个意思啊,我这才一会儿没看着你,你就非得这么着虐待自个儿,你是看不惯我想让我后半生跟着守寡是吧?”

  钟宇本来想骂他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不正不经的贫嘴’,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道:“那天之后你们有没有排查那辆白色套牌沃尔沃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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