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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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予怀叹道:“才十五岁,也是不容易。”

  “确实不容易。”方未艾笑笑,“老话怎么说的?岁寒方知松柏。经了这些事,便知那孩子是个重情义的。且不说他为救人冒雪奔走,就说你的事吧,他与你不过一面之缘,得知你有沉疴,当即提出要为你遍寻良医相看,是个有善心的好孩子啊。”

  “我这病……”祝予怀垂下了眼,“他何须为我费这心思。”

  嘴上虽这样说着,心中却难免有些触动。祝予怀想了片刻,起身去桌案前取纸笔:“说起来,卫小郎君还落了几匹战马在我这里,师兄待我片刻,我去写个拜帖,劳你捎回卫府交予他吧。”

  方未艾看着他铺纸研墨,不解道:“按理说该是他先登门向你道谢,怎么反而你写起了拜帖?”

  祝予怀提笔摇了摇头:“我不过帮了些小忙,不值得记挂。他初来京中,怕是有得要忙,师兄也劝他一劝,操持那么多事不容易,就别耽误功夫登门道什么谢了。”

  方未艾问:“即便如此,遣人将马匹送去卫府不就成了,你何必亲自走一趟。你待他如此上心,是想与卫家结交么?”

  “倒也没想那么多。”祝予怀笑了笑,“师兄为何这样问?卫小郎君风骨鲠正,一腔孤勇,本也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方未艾听了这话,面上却显出几分担忧来。

  “我忧心的并非是卫小郎君的为人,而是他在图南山遇刺之事,恐怕并不简单。”方未艾搁下茶盏,“九隅,你年岁小,有许多陈年旧事,师父大约没同你说过。这几日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祝予怀听他言辞端肃,还提及了师父,手中的笔不觉停了:“师兄但说无妨。”

  方未艾说:“除你我之外,师父他……其实还有一个徒弟。”

  祝予怀静默一瞬,微叹口气:“我知道。”

  方未艾惊讶地抬眼看他。

  “是我自己猜的。”祝予怀解释说,“师父长年同毒物打交道,到后来,一双眼都被自己药瞎了,神智也有些不清明。他临终之时,察觉到我守在他榻前,便如回光返照一般,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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