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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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听澜有点不自在地问:“他患的什么病?很严重吗?”

  此事本也不是秘密,方未艾想了想,祝家多年来找遍了据说能治先天之疾的大夫,也没一个能治好祝予怀的。卫听澜的父亲卫昭早年南征北战,数次化险为夷,认识些奇人异士也未可知。

  他索性也不作隐瞒,答道:“九隅生来体弱,自幼有心悸之症。”

  “生来体弱……”卫听澜懵了片刻,重复道,“心悸之症?”

  “是啊。”另一个护卫说,“这心疾磨人得很,公子在雁安养了十来年也没好全。虽说没刚到雁安时那么严重了,只是大病不犯,小病不断,一年到头药就没断过。”

  “唉,公子命苦呢。”

  卫听澜的思绪混乱而迷茫地飞旋着,耳边那些叹惋声仿佛磐石一块又一块地压在他胸口,压得他呼吸滞涩,怎么都回不过神来。

  祝予怀有心疾?

  他怎么会有心疾?

  前世的祝予怀,即便身上带伤,也能率兵急行追杀得他毫无招架之力,甚至能在百步之外一箭射散他束发的发带。

  这样的人,怎会数十年缠绵病榻,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卫听澜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一会儿是演武场上熠熠生辉的祝予怀,一会儿是策马飞驰时恣意张扬的祝予怀,一会儿是图南山的大雪中,昏沉间看见的那个朝自己走来的月白色影子。

  还有前世祝予怀死时,那双从来都只是带着笑意的眼眸里,露出的悲凉又释然的神情。

  卫听澜的心底泛起一阵绵密的慌乱和刺痛。他记起了祝予怀胸前那刺目的血迹,还有自己手中染血的剑。

  心疾……为什么偏偏是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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