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成瘾(作者:池鱼竹) 第52节(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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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打骂成为家常便饭,游澈也渐渐感到麻木,像刘敬文训练出来的机器人,反抗的意识在习以为常中日渐消磨。

  游清枝时常提醒他,这是一种错误的想法,隐忍不是为了接受,保全性命才有机会反抗。

  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生了重病,细若游丝的期盼也轰然断裂。本就对未来不抱太大希望,仅靠游清枝每晚给他讲的,镇子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支撑着。

  望不到头的灰白日子,透不进半点光亮,没有出口,没有尽头。第一次,他没有听从游清枝,有了轻生的念头。

  到底还是小孩,怕疼,也少了点勇气。游清枝采茶回家,看到从房门底淌出的鲜艳,踢开门,抱着游澈发了疯往医院赶。

  好在路上碰到心善的邻居,开着自家破破烂烂的铁皮摩托将他们载过去。

  那次住院,几乎花光游清枝攒了半年的学费。

  回家后,游澈手腕上还抱着厚厚的纱布。他躲在门后,颤抖着将门打开一条小缝,惊恐捂着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眼泪流下来,打湿纱布,从指缝钻进嘴巴里,又苦又涩。

  刘敬文又喝了酒,骂游澈是赔钱货,拖油瓶,拿了把菜刀,往游澈房间冲。

  游清枝拦住他,被刘敬文抽了几巴掌,刀刃横在游清枝颈侧,骂道:“那小兔崽子不是想死吗,老子成全他。”

  游清枝跪倒在他脚边,双手依旧死死抱住他的腿。

  游澈透过门缝目睹一切,想过去护着母亲,四肢恐惧到发软无力,半步都难以挪动。他张开嘴,喊母亲,喉咙像吞了刀片,说不出话,只发出低低的呜咽声,连吐息都疼痛难忍。

  后来,村长带人把刘敬文摁住,拽到牛棚绑了一夜醒酒,才避免血案的发生。

  刘敬文被带走后,游清枝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简单梳洗一番,拿出锁在柜子底层的胭脂,盖住脸上的青紫,照例给游澈讲睡前故事。

  游澈曾问过她,为什么不讲童话故事。游清枝告诉他,童话是构建出来的美好,但传记里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们经历的苦难都是真实的,路途也都布满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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