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凶猛 第17节(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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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弋戈无奈地笑:“真不是……这都吃了两大碗了得有。”

  “哼!你就不吃吧!””陈思友瞪她一眼,“晚上饿了别哭!”

  “不会的不会的,”弋戈笑嘻嘻背起包,“那我就先回去啦,银河不知道又躲哪儿去了。”

  “着什么急,先坐会儿。坐会儿就饿了,把这点面吃完。”陈思友说。

  弋戈看了眼桌上的“这点面”,干笑一声,心有戚戚地道:“这……我还要写作业呢外公!省城布置的作业好多!”

  “写作业那么积极干什么,少写两个没事。”陈思友幽幽扫她一眼,忽然问:“你回家这么久……唢呐还记得怎么吹么?”

  弋戈顿了顿,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但她很自然地回答:“记得啊,哪儿能忘得那么快!”

  陈思友会吹唢呐,她从小就对那声音大到霸道的乐器好奇,陈思友虽然不大乐意正儿八经地教她,但她这么多年跟在他身边,零零碎碎也学了不少。

  “下午有空和外公一起练练。过两天……”陈思友挑面的手顿住,似乎在犹豫什么,顿了好几秒才沉叹一口气,认命似的道,“过两天,陪外公去送个人。”

  弋戈愣住了。

  陈思友提出的这个请求绝不寻常。从小,她对唢呐那么好奇,陈思友都不太乐意教她,他说吹唢呐是为了村里的白事,小孩子接触这些东西不太好。

  当然,这只是陈思友说的理由。随着年龄增长,弋戈也慢慢咂摸出了另一层原因:那几年,省城里殷实家庭的女孩子都在学钢琴古筝小提琴这些提高气质的“高雅乐器”了,陈思友不敢越俎代庖,教别人家的姑娘学唢呐。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弋戈早晚有一天是要往大城市去的,万一姑娘长大了,觉得唢呐拿不出手了,怪他怎么办?

  这么多年,弋戈虽然靠着死皮赖脸和耳濡目染,也学会了吹那么几首曲子,但陈思友从来不让她多练,也不让她去村上的吹手班,更不可能带她去葬礼上的。

  弋戈忽然有些害怕,“…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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