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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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把她当做不懂事的稚子,姜涟轻嗯一声,将巾帕在水中搓过一遍,放在脖颈间来回擦拭,如此反复六七遍,再擦不下脂粉来,她方开口道:“不用辛苦皇上,您叫梁进取面铜镜来,我自己涂药便是。”

  到了这会儿,才觉出男女有别来,适才手与手腕的相扣,身体与身体的接触,都因为状况紧急没有生出旖旎之意。

  再细细回想,已经想不出当时的触感,只觉得每一处触碰到她的地方,都滚烫地骇人,连带着声音都嘶哑起来:“既如此,我替你举着铜镜,你自己涂。”

  姜涟不由失笑,“哪里用得着您做这些。”

  皇帝不吭声,还在坚持自己的主意,等梁进再拿来铜镜,他果真双手捧着放置到她眼前。

  她正襟危坐着,他就站在她跟前,半弯着腰,以便于铜镜能完整地照住她,他是皇帝,这样的事情轮不到他去做,可他却乐在其中,能静静望着她,有种难以言明的满足感。

  她脖颈上的脂粉彻底洗掉,其间紫红的指印愈发明显,他想破口大骂,却又生生忍下来,看着她仰起下颌,手指蘸取药膏后,一点点涂到伤痕处。

  “可以涂得厚一些。”他指引她。

  她说不必,“用不得那么多。”

  殿内明灭可见,她的侧脸落在阴影下,显得棱角愈加分明,手指则从上往下,从喉咙处慢慢延伸到琵琶骨,他的目光紧随着她的手指而动,每往下分毫,他的呼吸便急促半分,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变得闷热。

  他发现自己的变化,有意识地转过头去,意图甩掉那些胡思乱想,默念一直在背的《北斗经》。

  “大圣北斗七元君,能解三灾厄;大圣北斗七元君,能解……”

  还未背过两句,神思再次飘忽不定,虽眼上看不见,却不由自主地去想,纤细柔美的长颈、润泽莹白的肌肤、清晰可见的琵琶骨,边想边骂自己登徒子,如此轻浮地亵渎了她。

  “皇上,可以了。”姜涟拢了拢衣衫,接过他手中的铜镜搁在桌上,起身朝他一拜,“今日多谢皇上,皇上对我有大恩,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他恍恍然回过神来,坐在方桌另一侧,有些无可奈何,“我何时说过要你报答?你也不必想着这些,给自己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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