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10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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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个人十二点差十分到了,取走了他的车。他支付了现金,乔把这笔钱塞进油腻的旧钱包里,提醒自己和加利离开前要到挪威储蓄所再取五百块。

  想到要离开,他又回想起了库乔由谁来喂这个问题。他钻进福特车,再到了山脚下的加利佩尔维尔家。他把车停在汽车道上,抬脚走向门廊前的台阶,一声招呼已经升到了他的喉咙眼,在那儿,它消失了。他退下去,弯腰看那几级台阶。

  台阶上有血。

  他用手指碰了碰,血已经成了胶状,但还没有完全干。他又站起来,有一点忧虑,但还没到心急如焚的程度。加利可能喝醉了酒,手里拿着个玻璃杯摔了一跤。但紧接着,他就看见了纱门锈迹斑斑的下底板上被撞开的那个大口,他真正担心了。

  “加利?”

  没有回答。他发现自己开始怀疑,是否有什么心怀嫉恨的人来找老加利?或者,是否有什么旅游者来问方向,加利糊里糊涂地告诉他,他可以飞起来和月亮交配?

  他上了台阶。门廊的地板上溅着许多血,更多的血。

  “加利?”他又叫了一声,突然间他很希望右肩头沉沉地压着他的那技猎枪。但如果有什么人把加利一拳打飞出去,打得他的鼻子血肉模糊,或最后几颗老牙都跳了出来,这个人应该已经走了。因为院子里除了乔生了锈的福特ltd车外,就是加利的66型白色克莱斯勒硬顶车。谁也不会走着去3号镇道——加利佩尔维尔家离小镇有七英里远,离通回117道的枫糖路也有两英里远。

  更可能是他自己割开了自己,乔想,但天哪,我真希望他割开的是他的手,而不是他的喉咙。

  乔打开纱门,它的铰链在吱吱呀呀地响。

  “加利?”

  仍然没有回答。空气中有一种有点恶心的甜味,让他不太舒服,他想,这大概是金银花的香气。他左边有一条楼梯通向二楼,正前方是厅,厅尽头的走道通向厨房,厅右边的中部也何一条走道,它通向卧室。

  厅中间的地板上有个东首,但周围太暗,乔看不清楚。它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撞翻了的茶几之类的东西但乔知道,加利家的前厅并没有放什么家具,一直就没有。下雨的时候,加利把草坪伤搬进来靠在厅边上.但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下雨了。而且,那些草坪椅现在就在加利的克莱斯勒车旁,紧靠金银花丛的老地方。

  但这气味并非来自金银花。它来自血。一大摊血。那个东西也不是翻倒的茶几

  乔快步走到那个形状前。他的心在哈哈地跳,他在它旁边跪下,一种短促的尖声从他身上发了出来。突然间屋里的空气变得非常热,非常窒息,像有人正在把他往死里扼。他离开加利,一只手捂在嘴上,有人谋杀了加利,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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