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时容易见时难(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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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鸢踩在另一具尸骨上,还未明白当下的情况。但她看到连美人嘴边有唾液,便畏惧了,老老实实地说:“有一条蛇……”连美人忽然发出凄惨的叫。

  文鸢滑了脚,贺子朝接住她,掩她的脸。

  他违礼了,附到文鸢耳边:“公主,什么都不要说。”

  “有一条蛇咬了蓝谨,但蓝谨不是蛇杀的,”青来大声接上,“与季休交好的男子们合力杀了蓝谨,将他肢解,蛇只不过咬穿他的鼻子,并不致死。”连美人这才松一口气。

  她对青来另眼相看,甚至问宫婢是否有消肿的药。宫婢哭着说:“美人来得太急,连饭都没有吃好,哪里会带消肿的药呢?”

  怒人阙到处都是尸体和秽物。连美人腹中半饱,环视一周后,突然干呕:“都埋掉吧。”

  她一手持皇帝印,一手持尚方剑,挨个点人头,将贺子朝、文鸢和一名无辜的羽林尽数点了进去,只放过青来:“都埋掉吧。”

  但息再无动于衷,羽林也无动于衷。

  连美人扑到息再身上。

  见他不躲闪,她抓下他的一绺发:“息大人,我得了君上的允许,可以埋。况且你已帮我将人带到这里,那么现在就动手吧。再有是季休,我要拿掉季休的肺腑!”

  出乎意料的,连美人听到这俊美男子的胸腔发出带喘的笑,紧接着,她持剑手的关节脱臼了。

  连美人大惊失色:“息再你胆大妄为!”

  息再越过皇帝印,取回尚方剑,过力的抢夺拽脱了连美人的手腕。他将剑鞘搭在连美人肩上,迫使她坐到蓝谨尸体旁:“美人,我领灵飞令时,我的业师对我说‘艰难’。”

  “西平王旧党曾在朝中劾奏我,冯太主拿手杖抽打过我,甚至豫靖侯在重伤时,仍想取槊杀——”他说得太激动,后退一大步,拔出尚方剑,狠狠地踩了文鸢一脚。

  文鸢吸气,一抬头,正是息再的一双眼,纯墨一样。他看着文鸢,补上刚才的话:“仍想取槊杀我。”贺子朝及时将两人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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