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先生(五)(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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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去广州,再远也要去。

  行李箱中那本油墨《新青年》渐黄,她驻足在报刊摊上,翻来翻去,翻到同一作者的另一本,《呐喊》。没有犹豫,她买下来。路上读了新作《阿q正传》,她的幡悟又前进了一步,她有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甘愿被吃,因为她就是像阿q一样有缺陷的女人,总是用虚无的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

  [你这个变态女人。]傅彬这么说她。

  阿q会去欺负小尼姑,她欺负了那只蜻蜓。

  广州湾码头热闹非常,衣衫干净的人在指挥衣衫褴褛的人出卖苦力,两三个装满货物的麻袋被男人扛在肩膀,压垮了他们的腰,挥汗如雨。每个贫困的人都在艰难的努力着,寻求着变化,向上的变化。怪不得,他们都要来南方。她叫了人力车,展开傅彬的家书念出他的地址。不得不说,傅彬的钢笔字写得端方,棱角分明,都说字如其人。

  报社人来人往,忙碌程度不亚于码头搬货的工人。

  “让一让,让一让。”

  朱秀低头挪路,木地板上散落着几张过时的报纸。她弯腰捡起一张,透过被踩踏过的鞋印,依稀可以看到醒目的主题。

  [孙中山先生为陆军军官学校亲提对联: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畏死勿入斯门。横批:革命者来。]

  “让一让。”

  朱秀又给人让开了路,踮脚往里看,有两个人的脸面熟。她找到了走动的方向,一路挤过去。

  他在和他的女同事热情地讨论问题,指着某处说,“这里…这样改…增开个版面…”

  朱秀听不懂,他与她讲过的话还不如这里他与这个女同事讲得多。

  “傅彬。”她向下扯平衣襟,叫他的名字。

  他们两个人齐齐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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