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花火·其九】(6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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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床共枕的亲密触碰没能填补缺漏,那番为了私欲而进行拙劣谎言勉强遮蔽在空洞缺漏之上,一旦遭受拆穿,不堪设想的后果便会撕扯出巨大创口。

  今夜之前尚能自欺欺人,打算挽留一个雪期的温暖,然而在切实品尝过她的滋味后,安德烈愈发不能遏制肖想。难以启齿的愿望让他严重焦躁,像是匍匐深渊的恶龙,为了璀璨秘宝而殚精竭虑,提防所有潜藏隐患。

  倘若他是一名普通人类,自不必这般痛苦,但蜥人血统为他造就了一切不幸。

  浴室那扇镜中倒映的,只有那双与父亲相同的火红眼睛。

  即使对方不在人世,依然留下了深刻烙印,如同跗骨之蛆,哪怕身处孤儿救济院,也不能免除歧视与欺凌,安德烈时常在斗殴后被带去忏悔室,而院长则在他耳边叹息,一面捧起经文,一面为他祷告。

  「这是原罪啊,」院长说,「你需赎了你的罪,孩子。」

  每当听见这番话语,愤怒从心底油然而生,燎得血肉生疼。

  这不是他的错,安德烈想,但他选择保持沉默,恭顺戴上那根枷锁般的项链,被道德与责任限制,妄图借此成为与父亲截然相反的存在。

  毫无疑问,他失败了。

  臣服于浑浊欲望,使用卑劣手段欺瞒,再践踏她的信任,他的品性糟糕透顶,完美验证了院长所言。在这场孤寂旋涡中,安德烈无法判断会迎来何种结局,也许直到风雪弥散,他都无法松开钳制,直到花朵凋零在白塔之上。

  自厌感翻搅着胃部,他再一次感到作呕,身躯不自然向内收缩。

  而阮秋秋在他手臂的紧密缠裹下蹙着眉头,忽然呻吟一声,半醒半梦调转身体。察觉安德烈仍在身侧,她似乎有些诧异,勾住蜥人发颤的小指,嘴角很快扯出惺忪笑意。

  “晚安,做个好梦。”她轻轻说道。

  回应她的是台灯关闭的啪嗒声,漆夜之中,安德烈双眸始终不曾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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