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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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两条腿全都坏了。我现在的腿是假腿。我的两条腿就是在那时,在森林里被截掉的。手术条件非常原始,他们把我放在一张桌上,就开始了手术,连碘酒都没有,用普通的锯子锯腿。两条腿就这么锯掉了……我被放到桌子上,没有碘酒……派人到六公里以外的兄弟支队去找碘酒,我就躺在桌上等着。麻药也没有。何止是麻药,什么药都没有。

  “医院一直同莫斯科联系,要求派飞机来,一架飞机飞来了三次,但只在高空盘旋,无法下降。周围的敌人拼命向它射击,第四次,飞机总算降落了,可我的两条腿已经截掉了,后来,在伊万诺夫和塔什干又做了四次修补截肢,因为发生了四次坏疽病。每一次都切下一段,截位越来越高。我们有位外科医生自己也没有腿,他谈到我时说——这是别的医生告诉我的——:‘我对她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给那么多男人做过手术,却从未见过象她这样的人……’“战后我回来了,回到迪斯纳。您相信不,我连一个月都没休息,就上班了。”

  “那您的两条腿怎么办?”

  “我是装了假肢回来的。我现在走路不行了,因为我老了,可当初那会儿,我跑遍了全城,都靠步行,一口气可以走三公里。我常常到集体农庄去,因为我那时是区执委副主席。要是我坐在办公室里,人家就会缠住我。”

  “您怎么工作呢?”

  “如果别人照顾我,我反而会发火。那会儿,还没有象现在这么有文化的集体农庄主席。每逢有什么重要活动,区里就得派人下去。每星期一,我们都要被召到区委,分配任务,然后到各农庄去。有一回,我一大清早就起来,望着窗外,看见别人不断地到区委去,偏偏就没叫我。我伤心极了。我真羡慕他们的好运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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