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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吃饱了撑吗?三个年级加起来有一千多人,是要查到天荒地老?」常易霖吐槽否决,提另一个建议,「还不如跟学校调一下学生照片让调酒师试着指认。」

  傅一鸣不甘示弱:「啊不是说调酒师不记得对方长相,你是要他指认空气喔。」

  那厢两人又斗了起来,对侦办方向争论不休,季桓生看着档案上贴着的季桓逸穿着制服拍摄的证件照发愣,样貌稚嫩青涩,微笑儒雅清浅,弟弟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十六岁,当年的事件至今却仍有延伸。

  而他甚至不知道,那素未谋面的陈姓妇人是否是最后一个受害者。

  ……

  站在水族馆的鲸鱼铜像前,季桓生如坐针毡。

  往左一看是牵手言欢的情侣,往右一瞟是自拍打卡的恋人,他将头摆正向远方虚空望去,沁心的蓝天倒映在他无神空洞的眼眸之中。

  他似乎不该在这里。

  从车站走来时一察觉周遭的年轻情侣渐多便惊觉不妙,但还是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同路,可上苍真是捉弄他上了癮,让他怕什么来什么,水族馆前方的大广场上人潮如织,视线所及无不是出双入对、佳偶良人,显得孤苦伶仃的他格格不入。

  即使等会儿贺铃来了,他们多半也会被这处处是粉红泡泡的地方给尷尬得无所适从。

  回身仰望用尾巴站在半身高底座上的鲸鱼,微微上翘的嘴角此刻看来就像是对他摆出嘲讽的微笑,他简直想一头撞死在后面的鲸鱼像上,后悔当初怎么脑子一热就真的邀了贺铃,找常易霖来或许都还好一点,反正他们可以验票进去后就各自行动。

  季桓生一会儿抱着脑袋苦思冥想,一会儿看破红尘与鲸鱼对视,奇怪的行径让週边路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也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一人正拿着手机将他的烦恼过程记录下来。

  好不容易终于做好心理建设,转过身却见贺铃将手机镜头对着自己,一想到刚才的所有行为可能都被拍摄存证,他瞬间以肉眼可见之速涨红了脸。

  贺铃从手机后方探头,抬手轻挥向他打招呼后关闭手机朝他走来,盛大的笑意灿如骄阳,灼烧着他的双颊。

  「你、你来很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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