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实话是这个故事给他造成了一点心理阴影,他总是免不了想起陆歆——也不是代入了被背叛的一方,就是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索寻总觉得内心某些地方会泛起一声冷笑。他原本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廊桥遗梦》充满了炽热的爱恋与无奈的遗憾的故事,但如今这个故事满是狼藉,主人公被他分析得太透,那份绝望的爱恋被剥离了诗意,只剩一地鸡毛的算计和欲望,他也不知道应该从哪个角度去呈现了。

  但是一个项目是不可能无限期等下去的,资方已经给了足够的耐心。制片人最终决定在哈尔滨开机,但那里的冬天太冷,会给拍摄带来很大的麻烦。所以建组的事情要是现在还不提上日程,就又得等明年了。事实证明,索寻的“我想有空什么时候都可以有空”也只是嘴上逞能。刚回上海那边就打了个电话来催,索寻却还是交不出剧本,这两天焦明辉那边的《蜉蝣》也停了,就天天在家孵蛋似的孵那几行字。

  “要不就这样吧。”索寻破罐破摔,“反正有大纲在,又不是不能拍。”

  安德烈很怀疑:“你可以吗?”

  索寻是“作家型”导演,对于对白的要求很高。以前拍《粉鬓》的时候安德烈就见识过,索寻不允许演员的口误,即使情绪到位了,如果词不对,他就会重来,因为他认为同义词之间也有微妙的情绪不同,不能糊弄过去——这种不口语化的风格也给索寻的电影带来了很两极化的评价,对文字敏感且讲究的人很喜欢,更在意表演的人则批评这限制了演员的发挥,有一种僵硬的造作。

  “那不一样,”索寻回答,“林筱璆那会儿年纪太小了,让她自己发挥,她会给你来一段网络热梗宝典……这回不是老演员吗?专业演员多少是要有点素养的,故事背景给到位了,能自己说,不用我每个字都写实。”

  “唔。”安德烈若有所思,“《蜉蝣》也是吗?”

  安德烈看了他的新剧本,完成度比《春夜喜雨》多一点,但也是大段空白。

  “不完全是。”索寻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躺着,撑着脑袋跟安德烈说话,“后面那部分焦老师说他来写。”

  “为什么?”

  “他说我年纪轻轻,写老来感慨还是太想当然了。”

  安德烈微微皱眉,《蜉蝣》的原著小说他也看了,在索寻即将出版的那本短篇小说集里。故事讲的是一个特别小市民的上海人一辈子,最后无儿无女,孤独地死去了。安德烈倒没有觉得索寻写的老年时期有多“想当然”。

  索寻听笑了:“那不是因为你也‘年纪轻轻’吗?”

  安德烈站起来,走到沙发边上,索寻给他腾了位置,等他坐好了,便枕在他的大腿上,安德烈伸手给他捋了捋头发,好像这样就能把他脑子里乱成一麻的各种想法都理清楚似的。

  “焦老师为什么看中这个故事?”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