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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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自宋时起黄河夺泗入淮,流经徐州往往泛滥成灾,有钱的人都来这处城中高地,穷一点儿的就围着项羽的楼台建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的民居,久而久之,城市中心的雏形就这么出现了。”

  晏淮左静静地听,一只手触及泥墙,覆指冰凉。

  而倚壁生竹,春深里青翠得很,戏马台的后壁上建着一小块演武台,日晷置在上面,而周遭悬刻着不知道是不是天干地支的古字,演武台有小二层楼高,刚好能顺着地势往下看西边远去的牌楼,明清时候的民居在此都保留了下来,瓦顶都被时间洗得褪了色。

  此时正好午后一两点,日色温迟,终于也让这些老房子还了旧颜色。仔细看看,隐约能看到每一片砖瓦从里向外渐变着青黑,大概是年复一年的灶火给它们添了人间色。好几户人家里立着瓦坛,大都缺了一角,应该是被用来装放腌菜的器具吧,谁又知道呢?地上砖缝间草色烟光残照,值此处危楼伫倚,望极春愁。

  古人不见今时今日的日色,而杜牧之和晏淮左两个人却借着那竹林微光慢慢瞧着他们的生活痕迹。

  “如果有一天,我们也可以在哪个地方有着这样的一个家,起火生灶,看日伏山生落,看月东起西去,看每一个季节从头到末该有多好。”杜牧之呆呆地望着,他已经看见了哪一户人家里正生着炊烟。

  “嘿靓仔,搞对象吗?”晏淮左脱口而出,半开玩笑的口气想挥一挥空气里略微沉重的味道,哪知杜牧之突然说了一个字,“好。”

  晏淮左如遭雷击,怔怔地看着身边的人。

  “对象,你好。”杜牧之头也没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一笑。

  晏淮左突然用力把杜牧之搂在怀里,心跳如擂鼓,杜牧之听得见,那是心动。胸脯起伏得剧烈,呼吸都已然错乱,晏淮左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耳边长风吹过,从怀俄明吹来,吹进故里,也要吹到属于他们的远方。杜牧之听见了,跨越了时间长河的,爱的回音。

  “旅途就是充满了很多意外,而走在路上的人就是要好好享受这些意外。这叫意外,也是惊喜。”

  你是我旅途最大的意外,晏淮左说。

  “说了他妈让你慢点儿开,慢点儿开,你他妈非不听是吧。”晏淮左骂他。“为什么你们都不听劝呢?”晏淮左又在流着泪,朝他嘶吼。

  “我见过更好的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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