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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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言想不明,也不敢去想明。

  父母没就这话题多谈,转而去问游卓然去年高考怎么样。

  游卓然从刚才就一直凝睇江言,不挪眼。他是再标准不过的浓眉大眼,有时简直生动得像迪士尼人物,瞳眸更是乌浓得什么都藏不住。

  游卓然想起那天陪江言去打狂犬疫苗,问起怎么会来这所学校,江言淡然说是“高考失利”。

  彼时的游卓然以为江言的失利是对父母漠不关心的报复,现在想来,兴许江言是真的力不能支,在最看重的考试里留了遗憾。

  他最清楚江言这些年是怎么点灯熬蜡念书的,于是愈发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哪儿还记得方才发过什么毒誓,不自觉就话里话外替他鸣不平。

  “我高考之前,不对,高三一年都被我爸妈当活佛供起来了。我爸成天查营养食谱,给我捣鼓吃的,我妈总从她学校带高材生回来给我补数学。高考前两个月,我们家所有人走路都不超过二十分贝,连巴迪都不敢冲我叫了。刚考完第一科,他俩都不敢问我考什么样,怕影响我心情。最后考完英语出来的时候,还送了我好大一束花。”

  游卓然顿一顿,语气重了。

  “他们非常重视,所以我才能超常发挥,考得这么好,好到能跟江言当同学。”

  游卓然慢慢地,不动声色地在桌下摸索着牵住江言的手。

  他和江言好熟啊,熟到能从只言片语里将分离的一年尽数看清。

  游卓然知道江言坚强,比自己坚强多了,十九年见他掉眼泪的次数屈指可数。江言不委屈,不撒娇,不诉苦,活成一棵孤独昂扬的雪松。

  雪松临于崖上,不需要依靠,而游卓然大抵是无拘无束的风。雪松不要求肩膀,那让风吹走倾压着他的满身霜雪也好。

  “叔叔阿姨,您当初干嘛要带着江言搬家呢?搬得这么急,甚至都不能等他高考完。”

  江言听这势头不对劲,怕他犯浑,赶忙在底下扯他的手,可游卓然继续说。语气倒不夹枪带棍,只是单纯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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