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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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诀无奈地瞥他,继续说:“有次夏天,中午的时候,香樟树上的蝉特别吵。我想爬树把它抓下来,结果上去了就下不来,抱着树杈不敢动。后来是我爷爷的警卫员把我弄下去的,从那以后,再也不上树了。”

  “你上次拍电影还爬树呢!”谢安闲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沈诀严肃道:“那是生活所迫,挣钱不易。”

  他一边笑一边放慢了脚步,尽量把这条路走得长一些。谢安闲从未想过,沈诀竟然也有这么淘的时候,仿佛他永远都理智,充满了老气横秋的沉闷。

  “我以为我小时候已经够淘气了,当时疗养院里每个人都知道我,整天不是去池塘抓青蛙就是到处追着别家的宠物狗……结果我弟弟比我还熊。”沈诀像是想到了很好玩的事,他埋头看向自己的脚尖,一点影子被灯光拉得老长。

  谢安闲深知他这种感情,就像谢嘉树出去老是以“我们家安闲”为开场白的每一次明贬暗褒。这些事没法和所有人分享,家人听够了,平时媒体不知道他有个弟弟,工作伙伴又不熟,想来憋得很辛苦。

  在听完沈诀控诉他弟“抓猫抓到城墙结果摔到护城河里”“小学时抄作业被老师发现然后往粉笔盒里放爬山虎”“领着一群大院里的孩子往马路上扔鞭炮”等等心惊肉跳的历险记,谢安闲感慨万千地说:“我现在好遗憾啊!”

  沈诀挑眉:“怎么?觉得自己小时候太乖了?”

  谢安闲拼命点头:“是啊,而且你弟这么淘,都没人打他,羡慕!”

  沈诀耸肩道:“年纪小,能教就教吧,再说真打他爸妈又心疼。”

  谢安闲讪讪道:“真好……小时候大哥一言不合就揍我,痛死了。”

  对方的眼弯成了月牙儿,凉风顺着这笑声贴过谢安闲的耳朵,让他一下子觉得□□,情不自禁地伸手挠了挠头顶。

  这会儿他看向沈诀时,意料之外地发现了以前没有注意过的表情。沈诀笑得很开心,和电影里借了一个躯壳写就别人的故事时不一样,也与采访或综艺那种“为了生活”的勉强大相径庭。他好似窥见了沈诀真心实意觉得高兴的时候,原来是这个表情。

  眉宇间死气沉沉的稳重褪去了,唇角上扬,一点也不显得刻薄。比平时不真实的英俊要好看一百个珠穆朗玛峰!

  谢安闲等他笑完,机械地说:“嗯,我家就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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