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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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多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名字还不叫人民医院,叫隆城区卫生所,旧院设施什么的自不必说,连个像样的消毒台都没有。

  她一毕业就来做了护士,浑浑噩噩,噩噩浑浑。

  每□□五晚九的,没什么鲜明深刻的记忆。

  但那天不一样,那天拖着老婆过来生产的是昔日里暗恋的对象。

  桑保国,大众到不行的名字。

  爹妈均是农民。

  他那会儿二十三四岁吧,刚刚好的年纪,老婆比他小很多,年纪轻轻的妻子刚抬进屋里遭完这辈子最大的罪,还没完,最后居然还咽气了,紧接着后面跟着抱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

  “节哀。”有人对他说。

  节你妈呢。

  青葱年月里无比思慕的男孩子知道一切后抱着头,已然忘记了哭,呆呆的像个木头。

  那时候杜心想去安慰他,却站在两米之外的走廊,怎么都迈不开腿。

  ——

  别人一生中所经历的残酷,或许在旁人嘴巴里,不过十几个字的当口,轻飘飘地当成戏言似的就说出来了。

  甚至不需要美丑化,因为没人会设身处地的懂,那种荒唐麻木的痛。

  杜心说完就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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