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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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门合上的最后一秒,她看到了他因疼痛而紧紧皱起的眉头。

  心口也跟着,被揪得紧紧的。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尤其漫长,沙发上不大不小的血迹,触目惊心,宁嗣音额头手心都是汗,蒸发带走热量,不一会儿又凉嗖嗖的,一冷一热也不知道过了多少轮,房间的门终于打开。

  她觉得像极了等候在手术室外的家属,看到医生出来连忙扑过去,焦急的询问,提着药箱的男人,冲她点点头,“这点伤,你不要太过担心。”

  说着他已经往大门走,宁嗣音反应过来,急急地叫住他,“医生,有什么注意事项要交代我的吗?”

  男人脚步一顿,转身,看着她的眼神意味不明,“我不是医生,”宁嗣音正要发问,他打住她,“不需要我告知你,他都知道。”

  轻抬下巴,示意房间的方向。

  程子颐,都知道?他常常这样么?

  咔嗒,关门声传来,男人已经消失在门边。

  不是医生?

  来不及思考这么多,她转身进了房间。

  程子颐平躺在床上,沾了血渍的被子盖到小腹的位置,上身只盖着一件外套,输液管从外套袖边露出来,连着高高挂起的输液瓶,房间里静谧到,似乎可以听到液体滴答滴答的声音,还有他沉沉的呼吸声。

  他眉头微微皱着,闭着眼像是睡着了,额头满是细细密密的汗,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轻轻擦拭着他额头的汗,她又以指腹慢慢将他紧皱的眉头舒展,两手捧着他的脸,轻轻附身,蜻蜓点水的一吻,落在男人光洁的额头。

  她不知道他为何要承受这看似不必要的非人的痛苦,但她想,他的选择,定有他的理由,她好奇,但她选择理解与接受,还有信任。

  程子颐一直没有睡着,只是疲惫,当温热的触感在额头泛开,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她疼惜的眼睛,被浸湿的睫毛,眼角的泪渍,都告诉他,在他经历苦痛的时候,她在经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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